「在看見和看不見當中,我們期待人們不只是看見我們的需求,更能夠看見我們的努力、勇氣和夢想。而同樣的,我們也希望,這個社會再也看不見歧視,看不見偏見,看不見異樣的眼光。在看見與看不見之間,你會發現,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。」
記者陳弋/台北報導
身心障礙者存在我們生活周遭,就在大家低頭滑手機時,他可能正用手杖使勁敲著地磚,吃力地向目的地挺進,還得先穿越危機四伏的馬路;他也可能是一名妥瑞症患者,不由自主地發出聲音,卻被路人當成怪咖;他或許是一位聽障者,正努力摸索著聲音以外的一切訊息,期盼找到與外界溝通的橋樑。您看見他們了嗎?其實,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「一般人」,不因身上的一點障礙而成為「不正常的他者」。
▼▲三支公益短片提供了一個反思性的視角,在看見與不看見中穿插以隱喻手法,給觀者一次「存在主義式」的重擊。(圖/截圖自YouTube-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聯盟頻道)
和身體上的障礙比起來,「冷漠」與「不理解」才是亟需跨越的障礙。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聯盟(以下簡稱障盟)近日以〈看見〉為題拍攝三支短片,希望讓觀眾去發現自己看見了什麼,以及回想原來過去沒看見什麼。障盟依據這樣的文案角度,發展出以下的腳本:「障礙者消失」、「一般大眾消失」以及「全部人都消失」等三種視角,某種程度上希望觀者能夠在一連串消失的意象當中,「看見」障礙者的缺席,從而理解到他們和我們相同的「存在」。
▲視障者的消失,讓人們「看見」他的缺席。(圖/截圖自YouTube-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聯盟頻道)
「障礙者消失」的第一支影片取名為「存在」,從影片的鋪陳中,我們可以發現障礙者其實就在我們身邊,只是遭人們有意或無意地忽視。因此,看到他們的需求,也就是看到他們的存在。
▲拉近彼此的距離,障礙者不會孤立無援。(圖/截圖自YouTube-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聯盟頻道)
「一般大眾消失」的第二支影片取名為「距離」,可以看到當障礙者需要協助時,身邊卻空無一人,因為人們有意無意地拉遠了彼此的距離。如果我們都試著讓彼此靠近一些、伸出援手,障礙者就不會如此孤立無援。
▲障礙者也懷抱著夢想。(圖/截圖自YouTube-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聯盟頻道)
「全部人都消失」的第三支影片取名為「夢想」,描述障礙者無異於一般人的本質,心中懷抱待實現的夢想。無論是在廚房、運動場或是舞台,只要社會給他們機會,他們一樣可以做得到:烘焙出專業等級的麵包、在田徑場上大放異彩、演奏出一首蕩氣迴腸的奏鳴曲。
同樣生而為人,我們都有需要幫助的時刻,障盟秘書長滕西華向《三立新聞網》表示,當初募款拍攝這系列公益短片,當然不是為了譴責大眾對於身心障礙者的冷漠,而是希望閱聽眾能感受影片所傳達的「消失」意象,進而理解這些人的存在,並能適時助他們一臂之力,「詮釋權很大一部分是留給觀看者」。滕西華強調,大眾對於障礙者的忽略通常不是出於冷漠,而是源自不理解,或是害怕傷害其自尊,不知如何應對與幫忙。
▲妥瑞症患者曾柏穎。(圖/截圖自YouTube-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聯盟頻道)
其中一位參與演出的是國內知名的妥瑞症患者曾柏穎,當他回到密閉擁擠的捷運車廂,不禁想起過去遭旁人以異樣眼光看待的日子。曾柏穎說,在人多、安靜的空間裡,他特別容易感到不安,偏偏這份不安又會驅動症狀加劇,導致他不由自主發出更多聲音,內心萬般無奈。也因為這樣,曾柏穎不敢上電影院,平時也不搭捷運或公車,而多以摩托車代步。曾柏穎理解到,旁人對他發出怪聲的反射行為(翻白眼、嚇一跳、閃避等)可能來自國人對於妥瑞症普遍存在認知盲區:沒看過這種病症。
▲曾柏穎是台灣妥瑞症患者中的代表性人物。(圖/記者陳弋攝影)
因此,在三支短片中,障盟提供社會一個反思性的視角:當某些事物消失之後,人們才懂得「看見」;當人們「看見」之後,也才能進一步理解。障盟說明,影片中除了牽著導盲犬的視障者是由訓練師來扮演(為了安全考量,因為控制導盲犬有其專業性),其他都是由真實的障礙者來出演,包括身障、視障、聽障、精障等人士,他們「演出」的就是本身真實的生活。短片透過隱喻的手法,呈現出一幕幕孤立無援的當下與夢想的存在,更盼社會大眾理解障礙者,適時伸出援手。
原文轉載自 三立新聞網